🌺Sugar Plum🧚🏻‍♀️

Vertigo（5.1）

*年龄差：20岁的Harryx16岁的Draco

*R-18

*当朋友们都在工作时，救世主无奈地作为插班生，入学霍格沃茨完成巫师等级考试

*私设如山

第五部分：Liability（一）

                『They say you're a little much for me,

                    You're a liability,

                    You're a little much for me,

                    So they pull back make other plans.』

   Harry和Draco的旅行开始五分钟后就遇到了挫折。他们被告知没有单独的冥想房而是必须和其他人一起使用，并且现在正好因为地板坏了无法使用，还需要等待一段时间。他注意到门口身着佛教服装的男招待的视线在他和Draco间来回切换，脸上的笑容非常僵硬和虚假。他假装没有看到，并在Draco注意到前从引导台上拿了份室内的平面图，领着对方上楼参观起来。

   他们上到人头攒动的神社房门口才发现，这里今天有人举行婚礼。Harry不知道佛教也可以举行结婚仪式。他从自己所处的后门望进去，里面其实就是一个充满佛教色彩的大厅，主调和格兰芬多休息室一样是红金，却没有热情反而多了一份平和的感觉。实际上整栋建筑都充斥着令人敬畏的真正的平和，就好像这里面的每个物件都在吸收外部压力的能量，只留下让人能够在此强烈感受到的宁静。

   三座直抵天花板的佛像前，正坐在木制雕花凳上的似乎是新人双方的父母，身侧分别站着一名僧侣；新郎新郎身着Draco从没见过的传统服饰跪在他们面前，膝盖底下垫着金色的软垫；宾客则坐在后方稍远位置整齐摆放成三列的长椅上。

   这时一位老者从他身边走过，脖子上挂着玛拉珠，一路走到最前面，这就是“证婚法师”了，他听到旁边的工作人员说，并将他们赶了出去。Draco差点就要做出一些“大不敬”的行为，被Harry及时拦住带走了。

   他们继续往上走，发现这座位于市中心的寺庙里书店、咖啡厅、餐馆、冥想室什么都有。Harry敲了敲门，里面正忙着将几株香插进佛龛上的香炉里的人猛地抬头，显得非常惊慌，Harry注意到了一地的香灰，他主动走进去：“需要帮忙吗？”

   “不，没事，我……”那个比Harry都要年纪稍长的女人摆手拒绝着，带着明显的印度口音，语气显得力不从心，果然最后改了口，“那样的话再好不过，谢谢你。”

   “没事。”Harry回头看见Draco在研究墙壁上那些浅谈佛教基础的字画，没有打扰，默默收拾好了地面的杂乱。

   “我以为这里现在禁止使用。”Harry摆手拒绝了女人的道谢，试着打开话题。

   “没有，”那个女人说着，从门口的柜子上抽出软垫，递给Harry两个，“只是楼下在举行婚礼，怕吵到其他人，就暂时停用了。”

   “你在这儿工作的吗？”Harry接过来，想和对方一同进去，却被拦住了。

   “你得脱鞋，”对方说着看了眼肆无忌惮走动着的Draco，给了Harry个眼神，“不，我只是过来体验下冥想的，所以刚才才——”

   “我们也是，都没太弄明白规矩。”Harry忽略了她的眼神，脱鞋跟着对方来到屋子中央，盘腿坐好。

   “就是，闭上眼，放松，让你的意识引领你去向另一个境界，愿你在那里寻得解脱。”那个女人闭上眼，看起来也不是很确定自己的话。

   他跟着试了下，还没等他将脑袋里装的东西全倒出来，Draco就找过来了，猛摇他的肩膀一点不觉得打扰，用眼神问着：“你在干嘛？”

   Harry学着电影里看到的那样边吸气边抬手，感受自己的丹田所在，并试着将气灌进去。

   Draco狠狠拍了下他的脑袋，引来那个女人的注意，她不解地看着他们俩。

   “抱歉，我们该走了。”Harry说着起身，牵起Draco的手，捏捏指间让对方安分点。

   “你们最好别在这里这么做。”那个女人看了眼他们交握的手，好心提醒，再度闭上眼。

   “我明白，谢谢。”Harry答道，领着Draco退出了屋子。

   “这里真无聊，我不喜欢素食，”Draco站在咖啡厅门口，捧着刚买的拿铁喝了一口，因奇怪的味道咂舌，皱起脸，“他们管这个叫咖啡？”

   Harry尝了一口后，表情也没好到哪去。他拿过Draco手里那杯，连同自己的一块儿丢进了垃圾桶里：“可能素食者的味蕾和我们不一样吧，我也不知道。”

   “你也有不知道的事了？”Draco挑眉。

   “有很多，”Harry给了对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Draco立刻扭头，不给他机会散发魅力，“你可以慢慢发掘。”

   “然后发现你是个徒有其表的草包？”Draco因自己的发言笑起来，显得有点享受。

   “想得美。”Harry无情地捏碎了他的幻想。

   “这又是要干嘛？”Draco透过自动旋转门的玻璃望进室内，双手抱臂显得很恼火。

   “吃饭。”Harry瞟了他一眼。

  “我以为我们要‘体验另一个境界的人才能享用到的食物’。”Draco偏头回瞪，语气嘲讽。

   “本来是这样安排的，但我们没人吃素。”Harry揉了揉Draco的脸想擦去对方的表情。

   “松开我！”Draco打掉他的手，开始不讲道理起来，“那你为什么要那么安排？”

   “因为我忘记他们只吃素了，”Harry一脸“你差不多得了”的表情，“你是更想回去试试吗？”

   Draco拒绝接收，并关闭了收信器：“你怎么确定这里的味道更好？它或许也是一家针对素食者开放的餐厅，他们说不定用蜘蛛做食物！”

   “我很确定这家店和柬埔寨没——”Harry差点就被Draco绕进去了，他不得不打起精神，时刻提醒自己从这种对方带来的氛围——Draco Malfoy和他本人混乱的校园生活——中脱离出来，“那你想吃哪家？”

   Draco还想和Harry对着干，被这么一问反而有点愣，他半天说不出话，在心底诅咒这个地方和Harry Potter，最后挤出一句：“都可以。”

   “那就这家。”Harry揽过Draco的肩，带着他走了进去。

   Harry进来才知道这是一家提供西班牙菜的餐厅，他自己点了很多海鲜，羊肉汤，还加了个伊比利亚火腿肉做的炸丸子。抬头发现Draco在瞪着他，还以为是自己点的太多了，有点不好意思，结果发现服务员——亲切的詹森——递给Draco的是提供给严格素食主义者的菜单，还在告诉他：“我们这里也提供无麸质食物，先生，任何您想要的。”

   他在Draco一把抢过自己的菜单时大笑出声，要不是椅子的扶手给了他支撑，他怀疑自己已经在地上打滚了。

   “……再来一杯…桑格利亚汽酒？…就这个。”Draco点完餐，装作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他和Harry只是同一桌的两个陌生人的样子，喝了口柠檬水，没有看对方一眼。

   “没事的，”Harry极力调整呼吸，笑意未止，“我不反对酒精饮料。”

   “闭嘴，Potter。”Draco还是没有看他一眼，仔细欣赏着眼前的餐具，尽量不动嘴皮得回答他，Harry好奇对方是怎么做到的。

   “您的酒，先生们，”詹森很快便回来了，将托盘里的酒杯各放在两人手边，“还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吗？”

   “实际上，我有，”Harry举起手，瞟了Draco一眼。对方惊恐地瞪大眼，“请问你们这里有炸蜘蛛吗？”

   Draco狠狠地，使出全力地，甚至自己的脚指头都被撞到发麻那么用劲地，在桌子底下给了Harry一脚。看着对方又哭又笑的脸，一点也不觉得爽快。

   整个进餐过程中Draco都没有再搭理过Harry。无论对方如何挑起话题，试图逗笑他，甚至道歉。他的表情都没有过任何改变，也没制造出任何响动。Harry只能通过确定他盘里食物的多少来了解Draco的用食情况。

   这太像饲养某种动物了，Harry悄悄想到，表面上一个字不敢说。他默默喝了口酒，刚刚的羊肉汤吃起来就像柠檬加羊肉，最单纯地那种。

    还好，再一次地，善解人意且勤劳的詹森解救了他。一位来自布莱克尼的年轻男士，说自己老家的海鲂鱼和羊奶奶酪都是一绝，经常有灰色的海豹来到家门口晒太阳，还有这家餐厅的后面有一个露天的小酒吧，只为用餐后还想逗留的客人服务。

   Harry在桌上留下足够多的小费，跟在Draco身后进入走廊通往——说是露天酒吧，但Harry觉得实际上这里更像是在一个花卉展览里安置了桌椅，吧台，还有小型的舞台。Draco挑了最边上的位置，那里有一盆生长茂盛的香龙血树，垂下来的大叶子可以挡住很多视线，Harry不是很喜欢这个选择。

   “这里挺不错的，”他拨开自己脸边的树叶，刚松手它又立刻弹回脸上，横在正中间，“你要喝点什么吗？”

   Draco还是不理他，朝吧台看了一眼，在寻找什么。

   “这里没有服务员，”Harry猜到，一个刚去到调酒师前点单的顾客为他解决了疑惑，“你得去吧台自己要喝的。”

   Draco闻言起身，Harry连忙拉住他：“我和你一起。”

   对方没有接话，只是甩开了他的手。Harry任由Draco听着名字点了很多烈酒，暗暗希望自己的醒酒魔药还能用得上，然后端着一托盘的饮品回到座位上。Draco拿起一杯一下解决了一半，Harry连忙拦住他：“冷静点，你也不能这么喝。”

   “我可以，”Draco的脸颊已经有些红了，他挥开Harry的手，瞪了对方一眼，“而且与你无关，即便你觉得自己是我的男朋友，也不代表你能替我做决定。”

   “不论我是谁，都不会让你这么灌醉自己。”Harry将椅子推到对方身边。

   Draco因刺耳的噪音皱着眉头，前肢朝Harry的反方向倒去，喝光了杯中的酒，顿时有些晕，那一定是很烈的酒，因为它其实非常难喝，但他还是打起精神：“离我远点，Potter。”

   “我不能，”Harry试图将Draco搂向自己，还是被拒绝了，力气非常大，他第一次觉得困难，好像制止Draco是不可能的事，这让他有些不安，“你知道我不能。”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你以为你是谁？”Draco的表情非常痛苦，就好像眨眼间发生了了不得的事。他的外壳破碎了，所有情感挣扎着涌出来：“我讨厌你，为什么不能让我一个人待着？”

   “因为现实就是我们在这儿，一起，你和我，”Harry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继续尝试接近，却还是被拒绝了，“我向你保证过不会离开，你希望我不离开，我在履行我的诺言。”

   “这里根本不是现实！”Draco吼着，Harry连忙施咒让所有人注意不到这里的情况，“你和我，一起，不是我们的现实！”

   “但它可以是，Draco，”Harry知道Draco深陷在那种自己即将失去，甚至亲手葬送一切的恐惧里。他想要回答Draco的所有问题，告诉对方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但他帮不了Draco。人们总是在抉择前变得懦弱，实际上更可怕的是你无法选择，Harry一直很庆幸自己有这样的权利，这是很多人用生命为他创造的，他也将回馈给其他人：“唯一重要的是你的选择。”

   “别把我当成个孩子，”Draco听完后更加崩溃。他恨Harry的高高在上和自以为是，好像什么都明白，觉得他需要的是拯救，而他正是那个英雄，“或是你的学生，或是对你痴迷的青春期少年，”他不在乎自己是否流泪，是否很丢脸，只是朝Harry继续说着，整个人都在颤抖，“别试图控制我！”

   Harry还想说什么，突然一股冲击波从庭园中心爆开，大量的灰尘和石子飞溅着砸到他们身上，他们面前的杯子也碎了，Harry解除了咒语，铺天盖地的哭喊和尖叫声向他们涌来，所有人都在逃跑，或者倒在地上呻吟。花盆翻倒在地破裂开来，泥土洒落出来，鲜花和血块掺在一起，到处都是恐慌。接着大地震动起来，伴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滚滚浓烟里一栋建筑冒着火光。Harry在一个扭曲变形的椅子砸到他们前掏出魔杖停住了它，果断地抓起Draco的手，使用了幻影移形。

   “你有没有受伤？”Harry回到旅馆房间的第一件事就是检查Draco。

   “我，”Draco惊魂未定，但他没有觉得哪里疼，“我很好，怎——”

   “那就好，你待在这里，不要离开。”Harry话音未落便消失不见了。

   “等，别走！”Draco伸手去抓，却什么也没摸到，屋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前所未有的恐惧从四面八方的阴影处开始向他蔓延，所有的安定感都被抓住然后消灭，黑暗吞没了他，不见一点光，也没有任何声响。直到警笛声呼啸着驶近他又快速离去，那抹闪烁的亮光才让他回过神，冲出房门，狂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