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gar Plum🧚🏻‍♀️

理解，铭记，恨的标签（Vertigo6）

*年龄差：20岁的Harryx16岁的Draco

*R-18

*当朋友们都在工作时，救世主无奈地作为插班生，入学霍格沃茨完成巫师等级考试

*私设如山

第六部分：Don’t Cry（一）

                  『How I felt inside now honey, 

                      You gotta make it your own way, 

                      But you'll be alright now sugar, 

                      You'll feel better tomorrow. 』

   他们一路向前，走过了几个路口。期间Harry不断安慰着Draco旧金山作为城市来说陡峭和多山算是一种特色，不过他很快就会习惯的。Draco其实只是因为太困了所以表情不太好，跟霍格沃茨比起来这根本不算什么。但他没有说，只是享受着Harry的关心，偶尔分给世界一点注意。

   最后他们的面前是外墙漆成了淡粉色的一座塔楼，足足有三层，每层都有竖着的长方形框格窗，窗框是白色的，在住宅区里显得相当特别。Harry放开他走进门廊，按下了门铃。

   不一会儿，门被打开了。一个看起来不过20出头的样子，留着挑染过几处的脏辫，有些矮却气场很足的拉丁裔女性站在门口迎接他们，一脸惊讶：“我的天呐，真的是你！”

   “好久不见，阿曼妮塔*1（出自sense 8《超感特工》）！”Harry回以微笑。一位老朋友，Draco好奇Harry和她曾经多么亲密。

   Harry打完招呼后侧身，向Draco伸出手示意对方上前。Draco照做了，有些不自然地站在Harry身侧，突然意识到此时的情况有些微妙，他是第一次见Harry的朋友——

   Harry伸手揽着Draco的肩唤回了对方的注意力，并说：“阿曼妮塔，这是我的男朋友，Draco。Draco，这是阿曼妮塔。”

   “嗨，”Draco注意到阿曼妮塔听见Harry说的话后眼神有点不自然，但对方什么也没说，只是向他伸出手，脸上的笑容像一个合格的房东，“你好，我是阿曼妮塔。欢迎你来到卡斯楚，希望你能在这里找到你想要的。”

   “你好，”Draco挣扎着握住对方的手，回以一个假笑，“我是Draco。”

   “我来是问问，”Harry看起来有点不好意思，“…不知道我的房间租出去了吗？”

   “它当然——还在，Harry，”阿曼妮塔再次笑起来，Draco觉得自己很难讨厌她的笑容，却不想去喜欢，“娜米*2（同样出自sense 8，阿曼妮塔的女友）一直为你留着，你永远会在这里有一席之地的。再说，你房租都还没结清。”

   “谢谢你们，我会付的。”Harry感激地说道。

   “那只是个玩笑。你们肯定还要倒时差，快进来休息吧。”阿曼妮塔让开了进屋的通道，让Harry得以领着Draco上到最上层，Draco悄悄观察着，整栋屋子都没有任何魔法的痕迹。

   一户麻瓜人家，Draco想到，Harry做了非常简单的选择，直接领他脱离了其他的巫师，因为很明显他跟谁都相处不好。

   他被木门上挂着的一个大海螺吸引了，上面画着许多歪歪扭扭的彩虹色线条，拼成了Harry。

   里面看起来却完全不同，非常简单、朴素。进门第一眼就能看见一张现代皮革床，床头靠墙，和墙纸非常不搭。窗帘没拉，阳光肆无忌惮地打在床尾。床旁边有个小型双层床头柜，上面摆着的玻璃花雕台灯的灯罩是屋里唯一有颜色的东西。窗户旁有一张书桌，连椅子都没见到，只有角落里的单人植绒沙发可以让人坐下休息。Draco走进去，看见右手边是占满整面墙的双开门嵌入式衣柜，其中一扇门上贴着一个全身镜。

   “你可真无聊，Potter。”Draco点评道。

   “我知道了。”Harry笑着关上门，拉着他脱去衣物钻进被子里。Draco本来因为赶路清醒了些，但挨到枕头的那刻，疲倦袭向他，几秒后他就睡着了。

   “你确定吗？”Draco迷迷糊糊地翻身，一手拉起被子试图隔绝噪音，但另一个声音让他清醒过来。

   “大概，我不知道，这也是我为什么来这儿。”Harry听起来非常不确定，Draco撇了撇嘴。

   “我只有一个问题。他才多大？有15岁吗？如果你和他做※爱，我很确定这在哪个州和国家都是违※法行为。”阿曼妮塔听起来就像是要立刻举报Harry干的混蛋事，这让Draco对她有了些好感，即使他本来应该跟Harry一个立场。

   “我知道……他很…特殊，实际上他最近有很多压力，我想只有这里才能帮他，就像它曾帮助我的那样。”Harry解释到，Draco为此有些脸红。

   “可怜的孩子，”阿曼妮塔有些沙哑的声音带着同情，Draco将脸藏进被窝里，但他还是听清了，“你现在看起来好了很多，我真为你感到高兴。”

   “谢谢，阿曼妮塔，”Draco听动静觉得他们再次拥抱了，“我想让你知道我一直很感激。”

   “不用。就像我们一直说的那样，只要当其他人需要你时，为他做些什么。”

   Draco本以为Harry会进屋，他缩在被窝里躺了一会儿，对方却一直没回来。他干脆下了床，拉开半边窗帘才发现夜幕已经降临，外面被各色灯光照得很亮，街景平庸又没有特色。

   这时一束彩色的射线吸引了Draco的注意，他刚拉开窗户想知道是什么，高分贝的摇滚乐从缝隙里溜传来，掺杂着许多说话声，将人声鼎沸的室外派对带进了屋里，吵得人头疼。

   麻瓜。Draco撇嘴压下他的不耐烦，关上了窗户顺便拉好插栓，室内再次恢复成不和谐的绝对寂静，毫无疑问是静音咒。这个发现让Draco的心情好了点，他从衣服里拿出魔杖，体内的魔力慢慢汇集于右手，只是挥舞与正确的咒语，非常简单。他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像个麻瓜一样，什么魔法都没用得过了两天，还是发生了这么多事的前提下。

   他又想到了刚才听到的对话。问题不断增加。

   Harry觉得他需要帮助。肯定不是因为学习麻瓜知识很困难，如果是那些危险的部分，这两个麻瓜能帮上什么忙？还是他指望着自己通过这两个麻瓜转而爱上所有的麻瓜？这也太蠢了，希望不是如此。

   那么他究竟需要什么帮助？

   以及Harry。他们彼此一直都像约定过一样，从不试图接触对方身边的人，甚至连谈论都尽力避免，“地雷”无处不在。

   Draco满意地挑眉，很喜欢熟练运用新词的自己。

   对方走前透露过自己在这里待过一阵，结合Draco以往读到的报纸，整整三年的光阴。

   养伤？隐居？特殊任务？

   无论哪种，Harry的情况一定非常糟糕，糟糕到他离开朋友们，远离魔法届，需要靠麻瓜照顾。

   他觉得自己在这件事上被Harry信任着，他完全同意对方不让自己与Granger和Weasley接触，那太超过了。他不保证会控制自己，但他的确愿意为Harry做一些事。

   还有另一件他想要弄明白的事，他从没这么想过，这些年麻瓜在做什么，是什么让极※端组织在人群中引发那种程度的爆炸，极※端组织又有多少人？

   回过神Draco已经在屋里来回转了好几圈，他有些好奇地拉开面前的衣柜，却被Harry的品味吓得退出来。他一边瞪圆了眼安抚自己受到惊吓的心，一边在全身镜前整理好自己，将脑子里这些款式曾经存在过的证据全部抹去，离开了房间。

   “你醒了？”Harry问道，他正站在岛式厨房的操作台前给葡萄柚去皮，手边的其中一个沥水篮里已经装了不少个完成了的。

   “我没有衣服穿，你衣柜里的都是垃圾，”Draco点点头，一楼也没有任何噪音，Harry一直在照顾着这里。他发现自己似乎开始了一场冒险，甚至连Harry都变成了攻略角色，或者说本来就是如此：“你不让我穿袍子。”

   “她坚持要出去给你买衣服，”Harry无奈地笑着，Draco不知道是因为谁。接着他又拿出鳄梨开始一颗颗切开，取下果核，停下动作看着Draco：“你要来帮忙吗？我想在她回来前弄好。”

   Draco犹豫了。他不常干活，更别说是全手工的，但最后还是走进厨房来到Harry身边：“我要做什么？”

   “去冰箱里帮我把激浪和白兰地拿出来，之前你都喝过不少，”Harry开始把所有篮子里的水果切片，抬起手肘指向自己的身后，“然后从灶台上面的储物柜帮我拿一下糖，它应该是放在右下角——”

   当Draco拿材料的时候闻到了油醋汁的味道，他回到原处，果然是自己最喜欢的水果沙拉：“你还会做这个？”

   “是时候让你认识互联网了。”Harry说出了Draco想要的东西。并把刚切好的水果全倒进了一个大开口装的玻璃瓶里。他又打开Draco带来的糖，一下倒了半袋进去，再用白兰地和少量激浪灌满了整个瓶子，盖好盖子放到一旁。收拾完杂乱重新看向观摩他过于熟练的操作到发呆的Draco：“好了，完事了。”

   “嗯哼，”Draco哼哼起来，仿佛自己才是弄好这一切的人，“现在干嘛？”

   Harry闻言牵着Draco回到沙发，拿着遥控器挑选影片。Draco认真观察，默记对方的操作，他不打算再落后。再抬头他看到屏幕上有一只带着红色帽子穿蓝色风衣的玩具熊，标题是《帕丁顿熊》。他立马看向Harry，对方只是笑着凑过来想吻他。

   “我们回来了！”阿曼妮塔推开大门风风火火地走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个子很高，金色波浪长卷发，带着方形眼镜的女人，听口音应该是正统美国白人，手里同样提满了东西。

   “嗨，娜米。”Harry边说边坐直，握住Draco的手。

   “你理发了，Harry，”娜米看到他们，特地对Draco笑了一下，他有些不自在地移开视线没有回应，“你们可以当我们不存在，因为我们肯定不会当你们存在的。”

   “当然，我们正打算看电影，”Harry失笑，将Draco的手握紧，见到对方询问的眼神时点了点头，“你们新的家庭影院看起来很棒。”

   一户蕾丝边麻瓜人家，Draco完善着资料库，有点可惜错过了可能的艳情史。

   “这是什么——别像个老爸似的，”娜米看了眼屏幕，表情十分不满，Draco在心底附和，他决定更喜欢这个女人，“让他看《诺基恐怖秀》*3（一部科幻电影，嗯）！”   

   “不，不行——”Harry立刻拒绝了，Draco只是看着对方眨眼，没有参与这场听不懂的对话。他好奇着完全不同的事，比如为什么Harry能一边带他直接翘掉学校的旅行来到这儿，一边想让他当个乖孩子。Harry有些时候给他的感觉就像别人口中很酷的叔叔，如果非要追根溯源，这也不无道理。

   “他已经15岁了，Harry。放在二十年前就是23岁，再把他放到斯威士兰，他已经是中年人了！”娜米边开导Harry边走到厨房，发现了Harry之前摆盘完成的沙拉，“这是你做的？我喜欢迷迭香的松香味。”

   “特地给你们做的。”Harry接话，再次觉得下厨是明智的决定。第一次是Draco答应帮忙的时候。

   “什么？你做了吃的？”阿曼妮塔抱着一些袋子跑下来，像一只拿着食物的黑松鼠，娇小又可爱。她直直奔向Draco。

   “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随便买了点，但我保证你穿什么都会闪闪发光，”她热情地将那些购物袋塞进浑身僵硬的Draco手里，说着扫了眼Harry，补充，“除了他衣橱里的法兰绒衬衫。”

   “停——”Harry站起来，抬起手臂打住了他们的话题，显得有点恼火。Draco为此笑出声，他喜欢表情更多的Harry。

   “还有桑格利亚汽酒——”娜米站在冰箱边，手中举着的正是Harry之前做好的甜烈酒，惊叹着，“我能看看你的厨师资格证吗？”

   “那样他会让我们付钱的，宝贝。”阿曼妮塔跟着取笑Harry。走进厨房从洗碗机里拿了四个干净的杯子，将食物饮料都放进餐盘里。Harry突然起身将他们面前的两个小咖啡桌搬到了角落，好像他们刚刚交流过一样，再默契地接过了盘子，端着它坐在了还在沙发上的Draco脚边。

   “电影马拉松！”阿曼妮塔激动地说。

   Draco闻言挑了挑眉，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只好跟着坐在了地毯上。Harry又想起什么似的动作起来，将盘子递给Draco，然后把沙发上各式各样的抱枕全丢到了地毯上，说道：“我可能折腾不到太晚，这两天太累了。但还是可以，不过要由我来选片子。”

   “听我一句劝，Draco。”娜米跟着回到厨房，端出了一盘香气四溢的烤鸡。

   Draco顺着她的视线看往大门的方向，听见她说：“在这里最不缺的就是同志。”

   “或许明天，”Draco做出标志性的挑眉表情，“不然他会哭到半夜毁了今晚的。”

   “《洛基恐怖秀》，就这么决定了。”娜米听到他这句话就跟发现宝藏了一样，在沙发上胡乱翻找着遥控器。Draco发现对方的手很大，甚至比Harry的都大。

   “别——”Harry口头阻止着，他早就把遥控器藏好了。

   “我找到4K片源的了，”阿曼妮塔抱着两块黑色方块组成的东西开口，斩断了Harry的计划，“加载中……”她看向屏幕，对出现的内容很满意，“欢迎来到2019年。”

   “唉……”Harry叹息着坐回Draco身边，不知道他完全控制不住局面的样子让Draco非常享受。

   “总之，”他想了想，还是揽过Draco的肩开口，“不是每个麻瓜古堡下边都有受虐欲极强的地牢和异装癖博士的。记住我的话。”

   接下来的时间里，Draco通过他们的对话和正在进行的事，基本弄明白了很多生词的意思，还看完了电视上放的所有影片。由于太过认真，阿曼妮塔都说他跟这辈子第一次看电影一样。他没有说些什么反驳回去，只是靠在Harry肩上，吃他喂给自己的加州红提。

   当他们看完《发条橙》（奥斯卡获奖影片）*4时已经是凌晨了，这期间Draco完全被这种艺术表达形式震惊了。只记得一句“他被装上了伪善的发条，一旦有所反应‘便会感到恶心难受’。”（这句影评来自看到一半就哭了的阿曼妮塔，也是这部的推荐人）。Draco虽然恶心但还想继续，Harry却坚持要结束。这时Draco注意到了对方的黑眼圈和显着疲态的神情，于是答应回到楼上。

   解散前他还得到了阿曼妮塔和娜米的晚安吻，一边脸颊一个。在看到她们相互接吻的时候，他的心中产生了更多的情绪，分不清好坏，只是更多的东西想要改变他。

   “要试试吗？”Harry先Draco一步上了床，举起iPadmini问道。Draco立刻爬到对方身边，开始学习最基本的操作方法。

   介绍完后Harry打开了一个APP，继续说：“这个是搜索引擎，点这里就可以输入你想查询的内容，再按这儿就好。不过这个是升级版的，因为她们就像我说的，经常进行黑客活动。它被做了一些改动，你可以搜到普通网络和暗网上的所有东西，只要你想看。”

   说罢Harry将手里的东西转交出去，开始给Draco擦头发。Draco本来不答应，嚷嚷着自己带了梳子，一梳就好，却被按着擦干了。

   之后他们俩花了相当长的时间在memoji，流行的滤镜之类的东西上，录了非常多的视频和表情，还更新了Harry的ins。那上面寸草不生，Draco却有巨大发现：账号头像是Harry在之前骄傲游行时装扮成福特博士*5的照片。他为此笑到打滚，Harry不得不通过献身来让他闭嘴，但他们实在没有力气再做※爱了，就一同钻进了被窝，Draco什么也来不及思考便再次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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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部分：Don’t Cry（二）

                『 Talk to me softly, 

                     There is something in your eyes, 

                     Don't hang your head in sorrow, 

                     And please don't cry.』

   第二天生物钟的缘故Draco醒得很早，他看了看身边，Harry还闭着眼，呼吸平稳，显然睡得很熟。他意识到这是自己第一次比Harry先睁眼，之前等他醒来的时候，Harry总是端着从厨房拿来的早餐，然后和他在密室里吃东西。也许是因为对方回到了“家”，Draco想到这儿，睡意全无，打开平板继续昨天进行到一半的谷歌之旅。

   他搜索了之前自己好奇的所有词，对宗教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不是个爱阅读的人，从小时候起就是这样，他会把大部分时间花在魁地奇上，就像其他的巫师男孩。但影音形式的资料让他能静下心来一直看下去，他甚至有点责怪Harry没有早点教他如何使用平板，而不是学习如何抽烟。

   看了一会儿Draco终于累了，他猜测自己大概连0.1%的进度实际上都没有取得。总是有新的东西跳出来转移他的注意力。他下床打开沙发上阿曼妮塔昨晚递给他的购物袋。袋子里装着好几件麻瓜衣物，他逐个拿出来，再对比了下，发现每个袋子里的东西都是成套的，他只需要有什么穿什么就行。他换好后站在衣柜前欣赏了一阵，给麻瓜服饰打了更高的分数，又觉得自己更加喜欢另一套，便脱了下来。

   他再次穿戴整齐后，思来想去，没有吵醒Harry，而是自己离开房间洗漱。准备上楼发现娜米已经醒来了，正将厨房的操作台当成咖啡桌用，之前客厅的混乱已经被收拾妥当。对方见到他来了露出一个有些虚弱的笑容：“你醒得真早，衣服很适合你。”

   Draco扫了眼，对方的手边还有一些塑料盒，里面装着各种各样像糖果片一样的东西，他不确定该不该开口。

   “这是止痛药，黄体素，抗雄性荷尔蒙*1（变※性人士会服用的药物）……”娜米一个个向Draco介绍着，好像她知道对方什么也不知道，还很好奇，“我的内脏最近的情况不是非常好，医生说可能是有些药的副作用混在一起反应出来了，昨天刚帮我调整了一下剂量。”

   “疾病？”Draco问道，他不知道现在的麻瓜们会得什么样的病，以及怎样治愈。

   “一部分用于我的感染，我还是个变※性人。”娜米摇着头回答，看起来非常正常，仿佛只是告诉Draco他今早喝的咖啡加了几块糖。

   “哦。”Draco点了点头，不觉得自己理解了这个词，打算等Harry起来再问。

   “你并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对吧。”她看了Draco一会儿，喝了口咖啡，问道。

   Draco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沉默。

   “Harry不会真的是从讷湖（地处爱尔兰）里把你捞上来的吧，就像某种住在水里非常美丽却与世隔绝的爱尔兰妖精。”她眨着蓝色的眼睛，讲了个笑话。

   “我不是，妖精。”Draco突然被冒犯了，双手握拳正准备反击，还好及时克制住了自己，将后半句话咽回了肚子里。

   “当然，你看起来人性十足。”娜米抱歉地看着他，“Harry跟我们说过你不是很了解这些，我不该那么开玩笑，对不起。”

   Draco奇怪又震惊，Harry的朋友们就像Harry一样。这是那种你很难见到的真诚。仿佛根本无所谓在人前袒露自己，承认错误，也没有什么能伤害到他们。而在对待他的时候，就像对待一个玻璃窗里的洋娃娃，总能一眼就将他看穿，并细心触碰。

   “什么是变※性人？”Draco换了个话题，他好奇着答案是否如同他所想的那样。

   “变※性人就是那些出生时身体的性别与心理性别不符合，选择通过手术完成转变，弥补上帝的小错误，变成原本的自己的人。”娜米边说边扭好自己的药盒。

   “所以你原本是男生？”Draco听懂她的意思，这解释了很多事，但他还是不怎么相信。

   “只有外表，”娜米点点头，脸色依然糟糕，却笑得幸福而自信，“现在我很完整。”

   “你看起来也很棒。”Draco不自觉说道，对于自己想要表达安慰的态度很震惊。

   “所以，你和Harry是怎么认识的？”娜米凑近Draco，故意压低音量问道。

   Draco不太习惯两人突然缩短的距离，缩了缩脖子。她明显不知道关于巫师届的任何事，剩下可谈论的部分寥寥无几：“火车，我去上学，我们的目的地相同，就遇到了。”

   “听起来很浪漫，”娜米以为他是害羞，接着眼神似乎回到了楼上她的房间里，露出和之前不同的笑容，“我和阿曼妮塔是在书店认识的，她在那里上班，当时我是去找一本叫做《萨摩亚人的成年》（人类学著作）*3的书。就像你和Harry那样，当我看到那个美丽的女店员的时候，我就想，没拿到她的电话号码前我是不会离开的。”

   Draco因她的形容脑袋发晕。他从没想过自己和Harry是怎样的。他唯一想过的就是他们身边的所有人事物，背后牵扯的利益关系，以及可能带来的影响及后果。

   “你们在聊什么？”Harry打断了他们的谈话，正穿着旧衣服当成的睡衣，头发比之前还要乱，眼镜搭在鼻梁下方一点，绿眼睛里还有睡意。看起来和火车上的那个人截然不同，Draco还是觉得对方性感迷人，不过希望自己不是也变成了这样。

   “在聊你们的爱情故事，”娜米帮Harry倒了杯咖啡，递过去，“我在火车上只遇到过怀疑我驾照造假的警察。”

   “我很幸运。谢了，”Harry接过来，喝了口，清醒了点，“你会开车？”

   “不会，”娜米说着眨了下眼，Draco猜和“高级黑客行为”有关，她冲干净咖啡杯，看着Harry，“我要去帮格蕾丝送过几天募集会用的东西，一起吃晚饭？”

   “没问题。”Harry回答，目送她离开。

   “好了，终于又剩下我们了。”Harry说着将Draco搂进怀里，想要亲吻对方。

   “什么是手术？”Draco咬着Harry的唇问。

   “一会儿…”Harry说着用舌尖撬开Draco的唇齿，给了对方一个温柔而热情的湿吻。

   Draco回到房间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起平板，并决定以后随身携带。他趁着等待Harry不知道忙活什么的功夫搜索了刚刚知道的新单词，非常想了解，直到他看到手术视频，恶心得直接关掉了。胃里一阵翻涌。

   他知道存在这种非常危险的黑魔法，再搭配几乎不可能被熬制的魔药，传言说材料中甚至要求加入另一个相对应性别的活人的完整性※器，才能违背自然彻底改变一个人的性别。他的身边从来没有这种人，他也没有听说过。但麻瓜们居然直接用各种各样的刀切开肌肤，重塑身体。

   而且根据他查到的资料显示，娜米应该是在手术过程中大量器官休克，导致内出血，留下了需要长达几年治疗期和大量金钱才能治愈的后遗症。

   “在干什么？”这时Harry回来了，趴在沉思的Draco身边，端起平板看到了对方来不及关闭的网页。他沉默了几秒，看着Draco问道：“你理解她吗？”

   Draco想了一下，反问： “什么是理解？”

   Harry抿唇仔细琢磨着措辞，有些想念邓布利多和Hermione：“大概就是明白一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即使他还有其他选择。”

   “我不理解她。”Draco坦诚道。

   “那你想她死吗？希望她这样的人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吗？”Harry问出Draco似曾相识的问题。

   Draco隐约意识到了什么，但他还是想不通。毫无疑问Harry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其他的，有所要求，对方从来没有明白说出来过，但从开始到现在，对方的每一个举动和每句话都在向他传达这个信息。

   他只是……无法理解。

   Harry的闪烁其词有些时候甚至让他想起了自己的父亲。自从他出柜以后，他和Lucius已经很久没有进行太多的接触了。虽然Narcissa一直安慰他说没事的，可他从来无法安心。他让父亲失望了，这就是为什么他不想再让他的母亲也失望，让他的家族蒙羞——通过去和Harry Potter和麻瓜们混在一起。这甚至很可能最终会让他的朋友们离他而去。

   “我不想，所以呢？”Draco开始有点暴躁，其中藏着深深的不安。

   “那很好，Draco，”Harry回答，将Draco搂近自己，“娜米的母亲曾经想让她生不如死。”

   Draco扭头看向Harry，对方继续说道：“她将娜米送进了一间治疗精神疾病的机构里关起来了，连房门都不准出。医生说如果她想彻底根治这种违背道德的想法，需要她的全力配合。她拒绝了，于是又被锁在床上，连翻身都做不到。之后她被安排了手术，是去除脑叶的，那是大脑皮层的一部分，当那个部分被破坏以后，你将再也没有任何感情。也无法思考，只是还有一口气。她不相信她的母亲会这么对她，但医生说，如果没有家人签字，是无法进行手术的。”

   “所以她为什么要这么做？”Draco问道。过程虽然老套，但这是现实，他想知道答案。

   “为什么你要这么问？”Harry的表情不像好奇答案，而是希望Draco问问自己，“因为变性和单纯的同性恋不同吗？”

   “你想要我理解，就像你希望的那样。”Draco没有思考就说出来了，他张着嘴想继续说点什么，最终又闭上了。

   “我没有，我希望你能成为你想成为的人。”Harry说道。

   “我不想要一对疯子父母。”Draco试图让自己的表情更刻薄一点，却觉得这只让自己变得更加可悲。他悄悄希望Harry又按个暂停，停下这一切，或者让他一个人待着。他又开始逃避，他发现了，但他无法面对。

   “那你讨厌娜米和阿曼妮塔吗？”Harry换了问题，看起来真的在好奇。

   Draco没想过Harry会这么问，他想起阿曼妮塔昨晚和娜米依偎在一起的画面，还有她们对待自己的态度，犹豫着：“所以呢？”

   “这里到处都是阿曼妮塔和娜米这样的人。”Harry明显只说了一半，因为他盯着Draco，眼神好像在引导着对方的思绪。

   “我讨厌这里。”Harry那些模糊不清的话让Draco很不自在，但是反过来他也让对方头疼不已。

   “那么我想，”Harry起身，Draco的呼吸停了一下。他打破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他曾希望这样的时间长一些，但有些事不是他不去想就不会发生的，“我们是时候出发了。”

   说完Harry从床上一跃而起，开始换衣服。Draco无法忍受什么都不做，跟着起来收拾自己的东西。他来的时候只带了一个小箱子，里面装着巫师衣服和一些杂物，没想到Harry早料到他想拿这个当借口，特地帮他准备了麻瓜衣服，不然他昨天甚至不用出门。这一切也不会发生。他甩头丢掉这个想法，不想再被脆弱的情绪操纵。这时Harry已经全收拾好了，站在门边，一手抓着把手：“走吧。”

  Draco默不作声提着行李正准备出门，却被拦住了，他抬头疑惑地看着Harry。

   “我就知道如果我稍微含糊点说话，你就根本理解不了，”Harry语气无奈地说着，接过Draco手里的行李，Draco不给他，“我不会就这么放你走的，别想。”

   Draco的情绪又开始自由发挥，他和Harry僵持着，不肯松手。

   “如果你觉得想找人谈谈，你可以告诉我，”Harry盯着他，Draco无法回望那双眼睛，“那样没什么的，Draco。我在这里支持着你。”

   “我很好，我想回去了。”Draco回答的声音很轻。他无法思考更多，Harry明明什么都知道，还想要他说什么，难道是说自己不想分手，还是觉得他们应该分手？他甚至不清楚自己的脑子到底在以什么方式运转。

   Harry的另一只手将他圈在怀里，Draco的前额抵着对方的胸膛，他听见对方的心跳在伴奏：“只有三天，你可以到处逛逛。给你的朋友们挑选点礼物，写封信，他们会喜欢的。”

   Harry什么都知道，Draco想到，最终还是松开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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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部分：Don’t Cry（三）

                『I know how you feel inside, 

                    I've been there before, 

                    Somethin' is changin' inside you, 

                    And don't you know, 

                    Don't you cry tonight, 

                    I still love you baby.』

   下了楼Draco才发现Harry之前是去做了一顿早餐给他们俩，他非常非常享受这一切，心情也好了起来。他在心底坚持是食物的原因，于是理直气壮地拒绝了Harry一起洗碗的要求。

   临走前Harry还在Draco的唇边和耳朵里各贴了一张半透明的薄膜，告诉对方已经施过魔法了。只要Draco念出“搜索：查找的内容”，就可以听到回答，前提是平板必须在他身边。

   准备完毕后他们牵着手回到了昨天刚到达时的地方，今早迎接的是一个胖胖的，穿着露脐装和黑色高跟鞋的男人，正站在有轨列车车站的入口打电话。Harry领着他直直走进了之前那栋插满彩虹旗的建筑。他们刚好错过了周三免费日，Harry却才想起身上没带美金，一副想揍晕自己重来的表情。Draco默不作声换了一张写着更大数额的钞票，塞进店员手里，他们便被放行了。

   “这招居然现在都能行得通。”Harry扭头往回瞟了一眼，感叹道。

   “你是在低估什么呢？”Draco装作随意地说，又被Harry揉乱了头发。

   他们在一个被安置在显眼位置的玻璃柜前停下，里面装着使用痕迹明显的扩音器、印着某种徽章图案的马克杯、Levi's牛仔裤等杂物。在这些之后，摆着的相框里是不会动的黑白照片，上面两个男人正抱在一起。

   “这是哈维·米尔克(Harvey Milk)，是美国政坛中第一位公开的同性恋人士，”Harry在他身旁说，手里不知何时又多了一本手册，Draco觉得和自己那本应该用途类似，“石墙起义后，他的当选为美国的同性恋维权运动带来了无可比拟的激励作用。他在上任刚好半年的时间被辞退，并于1978年年底被反同性恋者开枪射杀。”

   “石墙运动？”Draco从未听闻有哪个同性恋在魔法部拥有秘书以上的职位（甚至连狼人都能当上副司长，多亏了Granger当选魔法部部长前在神奇动物管理控制司的努力），因为他们被认为是不可信的。Lucius曾在一次晚餐时间明确表达过这个观点，Draco因这段记忆瑟缩了一下。

   “在——这儿，”Harry指着钉在告示版上的一份1969年的华盛顿邮报，在Draco阅读时将手册里介绍的内容读了出来，“上个世纪六十年代末纽约警察突袭同性恋酒吧——‘石墙’，遭到 LGBTQ群体奋起反抗，被认为是美国乃至世界现代同性恋权利运动的起点。”

   “这里是‘同性恋博物馆’？”Draco扫视着告示版上被玻璃框小心覆盖压制好的各式各样的照片，海报，文件，传单，无一例外都在宣传相同的观点。在魔法界光是订购同性成人杂志已经是非常出格的事了，这也是为什么那家杂志会对得罪金主抱有如此大的反应，他们珍惜为数不多的尊贵客源。

   “这里是为身份独特性而斗争的人们的历史。”Harry说着看向另一侧墙壁上，一张数码洗印放大后的安吉拉·戴维斯*1的发言照片。巫师们从不歧视女性。Draco有些自豪地想到，当年坚持要投资麻瓜世界的就是Narcissa，这个当时Lucius反对的举动，最终拯救了Malfoy家。

   “搜索：身份独特性，”Draco说道，扭头不去看Harry的笑脸，昨晚他们看电影时娜米和阿曼妮塔已经往他的词典里加了不少新词，但很明显不够。他安静的听了一会儿：“……谁是奇多耶稣(Cheeto Jusus)？”

   Harry和博物馆里少数的几个游客闻言都发出了窃笑声，这让Draco觉得自己被视为愚蠢，他皱起脸正准备自己搜索，对方拦住了他：“咳，是当前的美国总统（唐纳德·特朗普），他发表过很多不尊重LGBTQ人士、女性、有色人种、外来者等相关的言论，所以美国的大部分LGBTQ人士都不支持他。”

   “那么什么人在支持他？”Draco隐约能猜到答案。他走到一张巨大的旗帜面前，简介写着这是第一面彩虹旗，他这才注意到实际上只有六个颜色。

   “各种各样的人，”Harry保守地回答，被Draco瞪了后又露出笑容，“我们该走了。”

   “去哪？”Draco不情愿地问，又有些想要逃跑。

   离开那所同志历史学会后这条街道在Draco眼中改变了，更多东西被填充进去，使它变得更加立体。“麻瓜”那一栏也记录下了“人权”、“平等”、“多元化”。

   这就是“理解”，他突然想到，不爽地扫了眼身旁的Harry，对方正看着一家店铺，表情犹豫。Draco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海报上写着：“限制：18周岁及以上成年人”。他高高昂起头颅准备进去，被Harry一把抓住。他只动了一根眉毛：“干嘛？”

   “你想干嘛？”Harry无奈地说。

   “参观。”Draco还是一切如常的表情。

   “我们进不去，”Harry试着将Draco往其他地方拖，遭遇了名为“抓着门把不松手”的反抗，“我们没有身份证明——你可以搜一下——而且它今天不营业。”

   “你想要一只洛丽丝夫人吗，亲爱的？”Draco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体贴，语气温柔。

   Harry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颤抖着松手，施咒迷惑了门卫，抓着Draco飞快跑进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一条长廊，墙上挂着的都是以“同志情色”为主题的画作，部分作品尺度大到甚至令Harry咂舌。他们在看到其中一副时不约而同瞪大眼睛对视了一秒，然后大笑着牵手跑向走廊尽头。

   第二个展馆是各式各样的手工艺品，以石雕为主，Harry在听见Draco感叹“这个姿势是怎么做到的？！”时拽走了他，来到最后一个展馆。里面全是现代艺术家的作品，他们脚下地板上的涂鸦就来自其中一个街头艺术家。这里面很大一部分作品使用的材料Draco都没见过被运用在艺术行为上，而有些完成品他甚至不觉得该被称为艺术，Harry好笑地说：“看来我们的艺术鉴赏能力差不多。”气得Draco扑过去揍他。

   出来后Draco比任何时候都要放松，脑袋里还装着不少展览里的东西，却没有任何下流的欲望。他不自觉挽上Harry的手臂，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做。对方什么也没说，收紧手臂不让他收回去，并倾身在他的眼角落下亲吻。他突然觉得有些害羞，抬眼看到一家曲奇店的招牌，说道：“我饿了。”

   Harry扫了眼橱窗差点笑出声。Draco一看，里面其中整整一栏都装满了色彩斑斓的、巨大的、阴※茎形状的饼干。美国人。他在心底翻了个白眼，指着其中一个绿色的，凶狠地开口：“我要这个。”

   “我来买单，再要两杯…菲律宾咖啡，谢谢。”Harry付钱的手还带着笑意引起的颤抖。Draco补了一脚，满意地见到Harry因此扭曲起来的五官。

   接着他们站在街边，肩膀靠在一起，从中间掰开了它，一人一半就着咖啡吃得干干净净，并一致认同菲律宾人在制作咖啡方面比佛教教徒有天赋（Harry：我真的是被迫的）。

   他们一路走走停停，把大大小小的精品商店都逛了一遍，Draco还是没有为朋友们挑到合适的伴手礼，它们通常都太基佬了，不过他已经非常习惯色彩斑斓的街道和这里自由的空气了。

   他们所在的这条路的所有地方好像都被彩虹亲吻过，直接导致给人一种世界上所有东西的彩虹版本都被放在了这里的错觉。“就像婴儿的房间”，他说出声，Harry为此揉乱了他的头发。

   大多数店主都是LGBTQ人士，并且无视Draco的抗拒对他表达了异乎寻常的热情，Harry倒是非常理解地点点头，用肯定的语气调整了Draco的情绪：“他们觉得你是一个美丽的英国贵族。”

   这时他们又路过，或者说是无视了一间酒吧，Draco注意到了Harry不自然地挑起话题，做点什么想转移他的注意力。他想起自己上次喝酒的表现，决定不提这茬，老实地给自己点了一份彩虹芝士肉丸茄汁意大利面。

   临近日落时他们已经来到了集市的另一头，两条街的交界处本该是城市绿化的地方，无数墓碑和粉红色的玫瑰一块儿待在土里（粉红三角公园：纪念纳粹时被杀死和残害的同※性恋人士。当时受害者必须佩戴粉红色的三角形表明自己的同※性恋身份。）*6，Draco有些诧异地看向Harry，对方说：“搜索：纳※粹集※中营”。

   他立刻得到了答案。不是含糊其词草草带过的巫师文章，是具体到士兵名字的历史记录。Draco边听边走到对街咖啡馆的阳伞下坐好，拿出平板开始观看影像资料。Harry没有打扰，为他们两人点了彩虹蛋糕和两杯冰牛奶。

   等Draco将刚刚好奇的东西全部看完后抬头，发现已经是傍晚了。夕阳洒向人间，整个世界都是粉红色的。Draco看向Harry，对方也正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他抱着平板的手指不安地捏紧：“你觉得我父亲是个纳※粹吗？”

    “伏地魔才是希※特※勒，”Harry回答，有些时候人们会用一个词汇定义一个人，但更多时候它只是成为了一个难以撕去的标签，“而他已经死了。”

   Draco突然眼眶发湿，不得不塞了一口蛋糕来安抚自己的心情。他曾以为他是害怕让其他人失望，但事实恰恰相反，他怕Harry会失望。失望于他们一家在战争中的阵营，失望于他的父母曾经杀害了多少人，失望于他与对方抱有完全不同的立场和意见。但他的嘴里全是糖霜，奶油和水果的味道，因为Harry正试着继续往他嘴里塞蛋糕，他偏头躲开了又一次投喂，却撞进了Harry的眼睛里，他的鼻子越来越酸，嘴唇颤抖着：“我……”

   “没事的，Draco，”Harry说着捧起Draco的脸，看起来随时准备亲吻对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为什么是我？”Draco任由Harry为他擦去眼角滑落的泪珠，力量随着他吐出的每个字离开他的身体。他一直有无数问题堆在脑子里，而只有一个他连想到都不敢。他变得多疑，患得患失，反复无常，因为他明白自己不够强大，有很多的责任他无力扛下，有很多的过往他无法改变。他看不到未来，甚至不确定什么是“爱”。

   “如果你能看到我眼中的你，”Harry又笑了起来，照亮了Draco的世界。脸上的表情是Draco从来没有见过的，或许除了在娜米脸上，“你就会理解。”

   Draco闭上眼，将自己扔进Harry怀里，任由大颗大颗的泪水从脸颊和鼻尖滑落，疯狂啃咬着对方的唇。他的脑袋再次变得空白，理智和逻辑不知所踪，但却非常的安心。因为Harry正搂着他，一如既往地遵守着那个有些荒唐的诺言：不会离开。

   在走之前Draco拉着Harry回到了粉红三角公园前，将最出名的那个卧式墓碑上方散乱的粉色石英石重新摆成了爱心的形状，他刚刚看到了很多张它的照片。接着拿走了最中间的那颗，这是主办人所希望的，它已不再是仇恨的象征。

   他站起身重新挽着Harry向街道尽头的市政厅走去，在那里的马路上，有人用彩虹油漆写着一段话：

   你已经完成了这段旅行，就像70年代的抗议者们那样。铭记爱，铭记治愈，铭记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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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碎念：

   思来想去，还是把这章一起放出来了，这样比较能更好的表达我所想要讲述的内容。当然就不会日更啦，1.2w字呢2333

   然后就开始有更多的支线掺杂进来啦，当然，还有人物。娜米（naomi）的名字取自“know me”，《超感猎杀》是一部非常优秀的电视剧，希望能卖出安利。以及，她俩的戏份蛮多的，后期回到魔法世界，原著的角色才会更多的登场，要久等一下啦！希望你们喜欢她们！

   下个部分再见！👋🏻

   P.S：“※”打得我要崩溃了。